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津浦北段抗战
忆德州之战
刘海蓬
(作者当时系第一集团军第七十七军手枪营第二连排长)
一九三七年十月二日,第七十七军手枪营第二连由河间调到泊镇,担任了冯玉祥长官部的警卫任务。第二天,我奉命带两个手枪班(当时我任排长)随司令部李副官到德州打前站,安置司 令部驻地及给养供给等事宜。途中火车因遭敌机袭击,中午十二时才到德州。
守卫德州的岗哨是韩复矩所属的宪兵。他们拦住我们说:“上级有令不准进城。”虽经再三交涉仍不同意。我们强调说:“冯长官(玉祥)、冯军长(治安)要来德州,不准我们进,完不成任务如何交代?”
他们说:“上级命令不叫进。”
我们要他们给德州政府打电话请示。回答仍同前一样,而且还说:“这里是山东,你们是河北的队伍,到河北的地盘去!”岂有此理!我们火了,架起轻机枪,拔出手枪,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
李副官说:“咱们打前站的任务要紧,咱们快回去报告吧。”回到东光县时,司令部也到了。
这时日军紧紧逼来,枪声渐近,军司令部下令说:“现在只有把手枪营拿上去。”我们才知道附近已没有步兵战斗部队了。这时夜幕降临,枪炮声也随之停止。
手枪营和学兵队按上级命令,在德州以北铁路及运河以西白菜洼一带,担任了阻击敌人南进、掩护司令部转移的任务。当夜我们筑了简单工事。翌日晨,大雾弥漫,八点钟后才慢慢消散。这时在运河以西出现了日军大队人马,约四五百人,整队而来。当敌人进入我有效射程时,我们的轻机枪、手枪一齐开火。敌人死伤很多,哇哇叫着退逃了。
不多时,敌机来侦察,并配合炮兵向我阵地猛烈轰击,树梢都给炸掉了,遍地弹坑。我们变换阵地,隐蔽于运河内堤中,人员无一伤亡。十一点多钟,敌人以疏散队形向我西线攻来。这时我军只留下手枪第二连作掩护,其它连队都已撤走,敌人扑了个空。又一股敌人约百余名,向我阵地攻来。 我军原以树林和坟地为阵地,因目标明显,为避敌火,遂进行伪装,主动转移,以河堤为阵地用侧射方法和敌人展开了激战。
我在掩护任务完成后,规定撤退时间已过,遂利用河堤有利地形边战边退。撤退中发现敌人的两个橡皮艇绕到我后方截断我们的去路,我们以两个班向敌艇进攻,反截断了敌人的去路。敌人未能实现登岸的目的,两艇上的敌人(约十余人)死伤过半。我们顺利地脱离战场,第二天到达临清,和大部队会合。
德州之战我手枪第二连取得了很大胜利,只四人负伤,却杀伤了数倍于我的敌人,完成了迟滞敌人和掩护大部队撤退的任务,为我大部队争取了时间,使大部队能够在聊城及晋西冀南边境从容布防,有效地阻止了日军南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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